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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過光頭面嗎?
它的存在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不動聲色的見證著這座城市的惺忪早晨。
這裏是清晨6點的萬達,大多數人還在酣睡,但紫貞路上的這家面館卻已經熱鬧起來。
夏天的清晨,天總是亮的特別早,而有著襄陽光頭面鼻祖之稱的易師傅,也早早開了門,開始操持準備著新的一天。
在襄陽想開好一家面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嗜面如命的襄陽人,對面館的要求近乎挑剔,每個人都是吃面好手。
若能讓一個幾乎吃遍襄陽所有面館的人,惦念十年,找到後還不願意分享出來,那必定不容小覷。
十年前,中航610所的光頭大叔。
十年前的光頭面開在中航610所對面,每天早上在店門口坐13路公車之前,一定要抽空排隊買上一碗。
每天早上排隊的壯觀程度絲毫不比疫情之後大家去吃牛肉麵的場面弱,但哪怕如此,只要能買上一碗便可以向同學炫耀半天。
隨著城市的發展,610對面面臨拆遷,一趟小店全都消失無蹤,後來,找過很多名叫光頭面的店,撈面的卻都不是那位熟悉的光頭大叔。
直到前段時間的清晨出門遛狗,竟發現它藏匿在樓下巷子裏,門口有蔥綠的樹蔭遮蔽,難怪就會與它擦肩而過十多年。
易師傅和老闆娘都是地道的重慶人,95年一同來到襄陽,隨後便專心把四川特色融進襄陽味道裏。
用易師傅的話來說就是“沒有哪家的面品種有我們多,全是四川的味,襄陽的面,我都是自學成才”。
夫妻兩人一起經營著這家店,店面小而擁擠,但並不妨礙生意火熱,易師傅怕老婆辛苦,就多招了幾個幫手。
從在610開始,這些人就一直在店裏幫襯著,這一幫就是20多年,在老闆娘的眼裏,他們早已變成了親人。
如今,孩子已經在老家重慶成家立業,易師傅夫妻倆想過無數次要回到重慶,但都因為捨不得在這裏的“親人”和熟客而決然留下。
佐料現加現拌,一碗面全靠手藝。
和別家熬好的牛油底湯不同的是,無論是什麼面,都是易師傅親手調料,肉眼可見的乾淨,絕不放亂七八糟的怪東西。
將麵條在飛水中甩上幾圈提起,掂幹水分、扣緊碗裏,便熟練的把鹽、花椒、蒜瓣等作料撒進碗裏,一碗面的好吃與否全在這手上功夫。
聽易師傅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要不要海椒(辣椒)?”,熟客回道“搞一點,莫弄太辣”,兩種方言你來我往卻讓人感覺莫名親切。
加半勺辣椒油,再倒上滿滿一勺熬煮了幾天幾夜的雞湯,遞到熟客面前。
最讓人想念的便是他家的炸醬面,一般吃炸醬都是幹溜,而他家的炸醬面加雞湯更好入口。
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剁成肉糜,用小火慢慢幹煸出油,再加入秘制的醬汁,熬煮到油醬分離,滿屋子飄香便煮成這鍋好醬。
筷子一拌,香味散開,纏綿在每根面上,香味爬上鼻尖,“呲溜”一口,面勁道有力,濃稠的炸醬在齒間頻繁穿梭。
他家的炸醬和蒜瓣絕對是個狠角色,炸醬感覺比其他家更香、料更足一些,再經過麻花椒加持後,香醇的氣息是在太上頭。
蒜瓣的辛辣香得恰到好處,不會太刺激,也不會辣過頭,連從不吃蒜的我,都忍不住讓老闆多放一點。
沒有哪個襄陽人不愛吃牛肉麵,他家的醬燒牛肉麵俘獲了不少食客的心,湯濃而不濁,油不厚但是足夠香。
被切成小塊狀的牛肉紋理清晰,吸飽了醬汁,每一口都是驚豔,量雖然足,但吃完卻還讓意猶未盡。
在重慶唯一能與火鍋抗衡的大概就是小面了,它家的擔擔幹溜在老闆的心目中的地位,就像是牛肉麵之於襄陽人。
一碗麵條全憑調料提味,重口還是怕辣提前跟老闆講,麵條是幹拌的,口感鹹鮮微辣,像是加了豆角的幹炸醬面。
一碗麵條,就是一劑鄉愁良藥。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家對自己而言很特別的美食店,也許它只是藏在小巷深處,包裹著不細看也很難被發現的平平無奇。
但它們也有自己的故事,也在不斷填充著別人的故事。
周圍很多從小就住在這裏,或者是在附近讀書的90後,可以說,都是吃著他家麵條長大的。
從小在二十中上學的熟客小宋,從園林二隊搬到萬家同樂再到襄城,住家的位置一直在變,最愛吃的牛肉麵卻還是這家加蒜的。
後來去了外地很久,那個城市沒有牛肉麵,更談不上好吃的炸醬面,而這一碗面,就是深深的鄉愁。
而易師傅也有著自己的故事,20多年歲月沉浮,只想把最好的呈現在熟客面前,十年如一日,讓每次回來的人都能吃到記憶中的味道。
當我問到老闆娘以後想做什麼的時候,她瞬間眼眶紅潤笑笑說:“哪有什麼想做的事,就是想小孩了,以後還是想回重慶”。
每一個來到異鄉拼搏的人,實則都不容易,他們背負著很多,並不是傳說中“喝喝酒、努努力”這麼輕描淡寫的生活。
說起孩子時一臉驕傲的老闆娘,像極了當面罵、背後卻見人就誇的每一位母親。
我們品嘗過太多美味,卻始終代替不了心底最熟悉的那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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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名: 易記光頭特色牛肉麵莊
地址:樊城區紫貞路頂星網吧旁邊
營業時間:6:0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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